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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晓辉(四川绵竹)
今年夏季四川普遍高温,暑热难耐。
白露以来,雨水明显多了起来。昨夜又是一夜雨。按照谚语所说白露节气“路一白就会下雨”。这不就应验了么。已经干涸的马尾河边绿化带的小溪、池塘里有了一汪秋水。
四川多夜雨。秋天就更多夜雨。所以才有“巴山夜雨涨秋池”的名句。
昨夜的雨淅淅沥沥一整夜。也就带来了降温,连续半个月的暑热也逐渐消退。夜雨,除了下雨带来的降温,还有雨打树叶的沙沙声。气温宜人,雨声却有些烦人。特别是那是睡眠不好的人,可能会在雨声中翻来覆去。难以入睡,于是就有了思绪万千。白天的情景,往日的回忆,坦途与坎坷,挫折与荣光……诗情与画意,万千的感慨,创作的灵感或许就在这秋雨之夜前来,驱之不散,汹涌躁动。
雨夜难眠,于是就有了对夜雨的细细感受。当然是耳朵最灵,雨落叶面沙沙沙,雨滴落地滴滴答答,雨打阔叶噗噗噗。细微的差别,给人不同的感受。于是就有了不同的诗句: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点点滴滴”是孤独;“夜阑卧听风吹雨,铁马冰河入梦来”是心声;“雨色秋来寒,风严清江爽”是别情;“夜山秋雨滴空廊,灯照堂前树叶光”是寂寞。秋雨真是多情的种籽,种下诗、种下画、种下酸甜苦辣。夜雨让难以入睡的诗人构思新篇章,涌来新灵感。
夜雨难眠,巴山夜雨却是常态。夜雨给期盼丰收的农家带来了淡淡的忧愁:还没有收割的水稻会不会浸泡在积水中;明天早上会不会晴;已经收回的稻谷堆会发热、霉变吗。于是思虑第二天的安排。夜雨是计划的捣乱者,也是新计划的提议者。
今天白天,又下了一上午小雨。不是夜深人静,却是雨中无可事事,远望远处万物迷蒙,像蒙上了一层薄纱,炊烟与雨帘交融存在,难以区分。近处,菊花花瓣上挂着水珠别样晶莹;银杏叶片渐黄,却显得润泽;老树叶摇摇欲坠却藕断丝连地坚持着;紫薇花最顶上的骨朵,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张开了笑靥;她们在雨点的轻抚下,微微摇动,显示坚韧;飘落的老叶,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枝条,给地面增添了新客,增添了新色。这可以叫做“灵动”。缠绵的秋雨中,灵动的秋色。
秋雨不时还会带有秋风。虽然秋风不再猛烈,不会摧古拉朽,但是秋风还是会吹散暑热,吹落黄叶,吹掉花瓣,吹皱池水,吹红枫叶,吹熟丰收,吹来五彩的秋色。湖塘里,水面泛起微澜,不知是秋雨撒落激起了微澜,还是秋风吹拂了乱了平静的水面。秋雨秋风像一对孪生兄弟难舍难分,功过是非也难舍难分。秋雨挟秋风之劲,秋风助秋雨之力。是秋风吹落了秋叶,还是秋雨淋落了秋花;是秋风改变了秋色,还是秋雨改变了思绪。秋风说不清,秋雨也说不清。
常言道,一场秋雨一场寒,逐渐萧疏、逐渐凋零。冬天悄悄来了。这可能就是秋雨带来愁绪的原因吧。
我倒觉得:秋风秋雨带来秋思,秋雨秋风带来秋愁;秋风吹变了秋色,秋雨在秋色中添色。
又是夜雨涨秋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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